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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星宫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灭世浩劫中蕴含着数不清的谜题,无人可以解答,谁也不知道答案,但伊蓝-泰尔的智者们依然从古代的文书传承中解译出了来自前代纪元的秘本——原来每一个纪元,都有盗火者出现。
在抵抗灭世浩劫的终焉战争中,总会有自称盗火者的生灵挺身而出,在凡世诸族各国或自发、或联合的抵抗战争中,盗火者往往能够给予星宫以最沉重的打击,而星宫也视其为大敌,往往给予绝对的重视和全力以赴的清剿……伊蓝-泰尔所处的时代也是如此。
在庇护所之地的秘藏典籍之中,诸多编纂者的看法完全一致,他们或黯然叹息,或大胆猜想,言语之间透着无穷悔恨。
太晚了,他们这样叹息着。
因为伊蓝-泰尔乃至诸族各国都没有全身心地信任盗火者,在灭绝将至、星宫催压的绝境关头,各国甚至还在互相算计、各有盘算。
最后幡然悔悟的先祖们留下了叹息般的结论——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够击败星宫、终结末日诅咒,那这方法必然是蕴藏在盗火者的身上。
盗火者。
托斯迪瓦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现今如此失态,并不只是因为盗火者的出现。而是他发现伊蓝-泰尔……似乎站错了队。
不,不能说站错了队——盗火者只是有“击败星宫”的可能性,每一个纪元都有这样的家伙出现,可每一个光辉灿烂的时代都如流星般焚烧殆尽。
托斯迪瓦不相信盗火者之说,也没亲眼见识过盗火者的厉害,他的任务和执着是延续伊蓝-泰尔的种族,如果谄媚星宫就能得到这个机会,那他会跪得毫不犹豫,就像这次一样,他认为这是最稳妥、最好的结果。
这个站队并没有错,但站队的时机很不对。
现在的情况,并不是他偶然间发现了活着的盗火者。而是盗火者带领着一个强大发达、与全盛时期的伊蓝-泰尔相差仿佛甚至更胜━筹的巅峰文明,与伊蓝-泰尔的遗民发生交战。
而伊蓝-泰尔的立场,是星宫的走狗……—清脆的牙齿撞击声,不可遏制地响动。跌坐在地的大祭司甚至站不起身来。
他并不是害怕盗火者,他是恐惧于伊蓝-泰尔的惨烈命运,怪不得星宫之神特意来到庇护之地、策动罪民们为他而战,原来凡世之中,已经有了星宫都觉得棘手的敌人———个被盗火者所率领的、强盛无比的文明。
不不不……不可以这样。得想个办法。
托斯迪瓦思维急转,喃喃道:“向星宫之神告发盗火者,是否可以为伊蓝-泰尔留下一条生路?”
“不不不,他肯定已经知道了,不需要我来说……这反而会暴露我自己,让他发现我知晓真实的历史……”
大祭司几乎是百无禁忌地思索着任何破局之道。他环视着周围隐秘的幻境,这里是庇护之地的中枢。深海之镜只是诸多功用的一种,庇护之地是伊蓝-泰尔最后的遗产,并不只是一个堆满了武器的藏身处这么简单。
“如果我将这里的秘密献上….”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也许这最后的遗产对伊蓝-泰尔来说无比重要,但对灭亡了伊蓝-泰尔的星宫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即使答应了,他也不会守信守诺……原因很简单。”理性智慧的人最痛苦,因为他们总能看清最绝望的真相
托斯迪瓦无力地坐在地上,叹息道:“比起伊蓝-泰尔所献上的忠诚,他更担心我们和盗火者合流……”
所有的自信,所有的把握,所有的从容,在盗火者出现之后,全都没有了意义,这个亘古已有的反抗者,可以改变星宫的一切战略、战术和布局。
所以,他已经不相信星宫之神会有仁善慈心,伊蓝-泰尔的遗民只是被星宫利用、以攻击盗火者的炮灰。
这是一个绝望的死结,因为罪民们将星宫之神视为主宰神明,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听从星宫的指挥,用伊蓝-泰尔留下的最后的精华力量跟盗火者死磕,除了星宫之神外,任何人都没办法劝他们住手。
而盗火者……也绝不会手下留情。“众神啊……先祖啊……”
想明白前因后果,托斯迪瓦这才感到无尽的恐惧和惊慌,悔恨吞没了他,他这才意识到,教士们洗脑民众的方法是如此愚蠢,乃至于绝境临头,少数的清醒者根本无法唤醒大多数麻木的国民。
他和教士们都忽略了大多数族民的力量,视他们为需要牧养的海龟,麻木、愚昧而迟钝,这种心态渐渐转为了蔑视和鄙夷,但当邪恶的敌人裹挟着这些沉默的大多数,使之汇聚成滚滚洪流、卷着整个族群一起冲向绝境深渊之际,高贵、睿智、理性的精英们已经无力阻挡。
多么悲哀的事情啊。
爱芙才是对的……
—等一下!
脑海中闪过了伊人的脸庞,托斯迪瓦那虚无死寂的眼中重新泛起亮光。
爱芙……弃誓者们知晓真相,并不理会星